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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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橫濱，lupin酒館內。
昏暗的燈光將整個lupin照出了一種安靜低沈的氛圍，原本還在交談中的空間在剛剛因為少年的話語再次陷入了沈寂。
三個人再次默默無言起來，這裏特指某位戴著圓形鏡框嘴角帶痣的青年沈默不語。因為其餘兩個一大一小，都只是單純安靜地看著這位青年的一舉一動而已。
最終，這個青年率先做出了動作，他伸出手擡了擡自己的鏡框，在其餘兩人的目光中露出鎮定自若的神情說道，“抱歉，我剛剛好像酒喝多了，所以沒有聽清太宰的回答。”
“是嗎？這樣的話，我再重說一遍好了……”
太宰治沒有戳破阪口安吾拙劣的謊言，“其實織田作在13歲的時候不小心去了平行世界。”
眾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阪口安吾的身上。
“嗯……”
阪口安吾雙手合十在抵在下顎，鏡框上圓形的鏡片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光，遮擋住了青年那雙綠眸中的具體情緒，使得阪口安吾的神情晦澀不明。
眾人只聽對方繼續道，“抱歉，剛剛太宰好像沒有說清楚，所以我沒有聽清太宰的回答。”
太宰治盯著阪口安吾保持微笑。
緊接著，他再次回答，“我說，其實織田作在13歲的時候不小心去了平行世界。”
“……”
“所以為什麽織田作先生會在13歲的時候知道這件事情？”
這次青年沒有為太宰治的答案找理由進行重新詢問，反而似乎像是格式化了自己的記憶，從最初的提問進行。
就算是太宰治對於同一個問題的答案進行多次反覆回答的耐心也是有極限的。
太宰治側頭轉向織田作之助抱怨道，“真是的！織田作你親自回答讓安吾相信吧！”
紅發藍眸的青年接受到太宰治的要求，他放下手中的蒸餾酒，輕微轉動座椅對著鏡片反光的阪口安吾開口。
“其實我13歲的時候被綁定了一個非要成為小說家的系統，然後呢這個系統會讓我去各種世界讓我寫出小說，才會讓我回到自己的世界。”
織田作之助的回答聽起來樸實無華，卻反而比太宰治的回答更加離譜。
太宰治說的至少還是‘不小心去了平行世界’，然而到了織田作之助本人這裏卻成為某種奇怪的小說主角。
就連強裝鎮定忍耐吐槽欲望的阪口安吾在此刻也忍不住暴露自己的本能。
“織田作先生！哪怕是聯合太宰一起戲耍我也該有個限度吧！至少你也應該說一個我能接受的理由！”
他激動地站起身，攤開自己的雙手，“這個時候你應該說一些更有道理的話語，比如你其實在13歲的時候遭遇了某個敵人，這個敵人擁有和你一樣的預知型異能力，又或者和你相反的能看見過去景象的異能力。”
“緊接著你們兩個在同時使用異能力的時候，產生了特異點從而導致了織田作先生你知道了部分未來的畫面！”
“哦哦哦~”
太宰治露出感興趣的愉悅神情註視著阪口安吾這副樣子，嘴中還發出某種讚嘆性的聲音。
至於織田作之助則是反常地露出了被嚇到的神情，他略微呆楞地註視著面前的阪口安吾，有些出乎預料地註視著對方的反應。
然而阪口安吾還沒有說完，他說完自己為織田作之助找好的理由後暫時性地停了下來。緊接著雙手按在紅發藍眸且後仰的青年繼續道，“織田作先生！”
紅發藍眸的青年，“……是、是？”
“我知道你是小說家，甚至還頗為有名。但是呢……”
嘴角帶痣的青年微微低垂著頭，連帶著語氣也低沈起來。
“既然是小說家的話，在這個時候為什麽不多註重邏輯呢！”阪口安吾開始瘋狂搖晃其織田作之助的肩膀，連帶著織田作之助本人也開始不斷被搖晃。
“還系統！就算是我也知道這不是最近那個特別流行的輕小說題材嘛！就算是說謊也要打個草稿啊！不，至少目的是讓織田作先生成為小說家這一點還算是合理的……”
說著說著阪口安吾像是想到了什麽撇過頭開始進行合理找補，短暫停下了動作，這讓織田作之助稍微停歇了一口氣。
就算是再怎麽厲害的暗殺界第一暗殺者，在這種高速搖晃下也會頭昏。
可是還不等織田作之助喘第二口氣，他再次被高速搖晃起來，看得太宰治在旁邊兩眼放光地用羨慕的目光盯著織田作之助，仿佛試圖讓這個被搖晃的人成為自己。
“不！還是不夠合理！”
阪口安吾繼續詢問，“如果真地去了別的世界，那為什麽沒有你某段時間徹底失去聯系的記錄！”
織田作之助在搖晃的停歇中斷斷續續回答，“……因為……在此期間……時間會……暫停……”
阪口安吾：“……”
他只是想要找出理由反駁織田作之助這拙劣的謊言，誰知道對方居然還真的像是小說家一樣補充起來設定。既然如此，也別怪他作為優秀的情報員開始不放過任何線索！
“是嗎？”他擡了一下鏡框，放下搖晃的手淡淡道，“那就讓我好好詢問一下吧，織田作先生不是去了異世界嗎？既然如此，現在織田作先生去了幾次平行世界？”
終於被放開的織田作之助松了一口氣回答，“……兩個。”
還知道越少越不容易露餡，恐怕太宰那個家夥在背後也出了不少主意。
思考著，阪口安吾的視線落到了太宰治的身上，卻剛好對上了視線，阪口安吾尚未反應過來就看見了太宰治對他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
阪口安吾：“……”
總感覺對方沒什麽好事，但是沒關系，等到戳穿完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兩個人的謊言，估計對方就願意說出真正的原因了。
“按照太宰所說的，織田作先生去的第一個世界就是那個什麽平行世界？”
平行世界的理論他還是知道的，畢竟相當出名的一個理論。
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
“既然是知道了未來，那麽織田作先生肯定去的是未來的平行世界吧？所以……”阪口安吾分析，“織田作先生見到了未來的自己？”
這是相當合理的猜測了，阪口安吾有著絕對不會失敗的自信。
誰知，織田作之助搖了搖頭，“確實是未來的平行世界，但是我並沒有看見未來的自己。因為……”
“——未來的‘我’早已死去。”
阪口安吾：“……誒？”
就算是為了扯謊，這個設定是否有些過於狠毒了？
“不過，我見到了未來的‘太宰’和‘安吾’。”織田作之助繼續說道，“也是在這家lupin酒館內，你們告訴了我未來的事情。”
“不是‘你們’，而是……他們才對！”太宰治可不想讓自己與平行世界的自己扯上任何聯系。
他只是他，他不是那個失去了友人卻獲得了未來的輸家。
平行世界有太多的‘太宰治’沒能做到讓‘織田作之助’活下來。
不……他用詞應該更準確一點。
應該說，除了沒看見記憶的那個‘他’成為港口Mafia首領穿著黑色風衣帶上紅色圍巾的平行世界之外，以及他這個世界，其餘所有平行世界的‘太宰治’全部都是敗者。
太宰治表情不變，那雙鳶眸卻黯淡下來。
無能到這種宛如喪家之犬的地步，他們就應該像只野犬一樣在這個世間毫無目的地活著。
織田作之助對於太宰治的話點了點頭，這反而讓阪口安吾對自己的猜測產生了一絲懷疑，他隱隱約約覺得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具體的經歷呢？”阪口安吾還是試圖尋找其中的漏洞。
織田作之助見狀便將自己來到平行世界之後的全部過程告訴了對方，其中包括當時的已經是14年後的橫濱，以及與‘太宰治’發生的一些事情。
他一邊說的時候，還是處於少年的太宰治面露不滿，總是在各種對另一個他多有挑剔。
看的在一旁聽著的阪口安吾青筋都忍不住跳了又跳，仿佛對方親眼看到了這些，所以討厭到另一個‘捷足先登’的自己討厭到不得了的地步。
但很快阪口安吾再也沒有心思關註少年的所作所為，而是專心聽起了紅發藍眸青年的經歷。
他聽到了一場圍繞著織田作之助而出現的陰謀詭計，聽到了未來他們三個人的發展，聽到了會發生這一切的源頭和理由。
越是聽，阪口安吾的眉頭皺得越厲害。
他找不到任何邏輯漏洞。
那麽隨之得到的結論只有一個——織田作之助所說的一切都是真話。
對方真的綁定了系統並因為要寫小說所以去了平行世界……
阪口安吾扶額，他感覺自己可能瘋了，是因為臥底的壓力太大了嗎？明明他之前都沒有任何感覺……
不，織田作之助裏面所說的很多細節其實都與現在對得上。
更重要的是……
如果真是因為他臥底的身份被發現被利用，所以導致他成為害死織田作之助的導火索。就算有森鷗外在前面，也無法阻擋他是其中推手的事實。
‘太宰治’會厭惡甚至拒絕聯系‘阪口安吾’長達四年也是理所當然的。
甚至如果不是因為織田作先生和費奧多爾，對方說不定能做到一輩子都對‘阪口安吾’不理不睬。
在織田作之助說完之後，酒館又陷入了沈默。
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本人並非沒有說話的打算，而是因為阪口安吾的神色看起來相當凝重。
阪口安吾一想到如果真的會發生這個未來，他就開始膽戰心驚。他側頭看向織田作之助，忍不住對另一個自己感同身受。
“對、……”
“所·以·說！”
阪口安吾想要道歉的話語被太宰治突兀地插嘴而打算，他楞住轉頭看向對方，只見纏滿繃帶的少年說，“不是已經說了嗎？”
“‘那就原諒你了’。”
說完，少年露出笑容對阪口安吾眨了眨眼睛。
阪口安吾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來這句話就是不久前他道歉的時候，太宰治說出的話語。
對方當時其實就是在說這個原諒嗎……
阪口安吾後知後覺地想到這件事。
但不可否認，他確實得到了被寬恕的輕松感。
織田作之助在這個時候開口，“就像是太宰所說的，這已經是他們的事情了，現在的我根本沒有加入港口Mafia，也並沒有放棄自己的暗殺事業。”
“不僅如此，還成為了夏目老師的弟子在對方的手底下學習寫作。”
阪口安吾：“……夏目老師？”
“就是夏目漱石，傳說中的異能力者啦。”
阪口安吾看向太宰治，對方繼續道，“也是現在武裝偵探社的社長以及港口Mafia首領的老師。”
“啊……啊？！”阪口安吾下意識應答，在反應過來之後震驚出聲。
“老師！”
“這個算是隱秘的情報，安吾也不要到處亂說哦。”
“我才沒有那麽傻！”
阪口安吾在震驚之後，終於坐回了自己的座椅上。
“還有這樣的事情啊……”
“順便一提，森先生現在完全沒有辦法對織田作做什麽。”
阪口安吾好奇詢問，“為什麽？”
“因為夏目老師就在不久前剛剛警告過森先生不許對作為大師兄的織田作動手噗噗噗！”
一想起這件事情以及森鷗外不得不喊織田作之助為大師兄的錄音，太宰治就忍不住笑意。這個錄音他已經進行了最高級別的保密，為此他還特意做了誰都無法穿過的防火墻，點滿了自己的黑客屬性。
阪口安吾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眼看話題即將歪樓，他趕忙拉回正題。
“不過，我相信織田作先生所說是真的了。原來系統是真的存在的啊……”他微妙地發出感慨，這種事情，無異於他發現了外星人那樣驚嘆。
可是很快，他拋出了下一個問題。
“只不過為什麽太宰也會相信？”
太宰治簡答地回答了阪口安吾的問題，“當然是因為第二次，織田作是帶著我一起的啊。”
“……這種事情，還能帶著無關者一起進行的嗎？”
“不，與其說這個系統在意帶不帶誰去，它更在意寫作的事情吧？”
【系統：自然，我時刻關註自己的核心任務。】
許久未曾出現的系統再次出現，令織田作之助有了實感。
“啊，那個系統說話了。”太宰治作為擁有子系統存在變相蹭了織田作之助光的人，自然也收到了作為主系統的轉達話語。
【系統：不過，算算時間，你們也該準備準備下一次異世界之旅了。】
織田作之助聽聞對著一臉懵逼的阪口安吾說道，“它說我們該準備寫小說了。”
“等等，等等！”阪口安吾還沒從上一個太宰治話語中的信息量中回來，面前的這兩個人就像是獲得進行了什麽加密頻道一樣說著他感覺到莫名其妙的話語。
註視著兩個人的目光，阪口安吾詢問，“織田作先生也就算了，為什麽太宰也有系統？！”
太宰治露出裝乖的神情，“與其說是我也有系統，不如說是本質上還是織田作的系統，只不過對方衍生出了一個子系統作為帶人或者傳達信息的要求吧。”
懂了，所以太宰是附贈品。
阪口安吾想。
“也就是說，按照系統的話語，你們接下來就要穿到異世界寫小說了？”
“你在說什麽啊安吾？”太宰治反問起來，隨後在阪口安吾困惑的目光說出自己之前就和織田作之助提到的事情，“不是‘你們’，而是‘我們’。”
“不不不。”
阪口安吾指著自己面前的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擁有系統的是你·們·兩·個才對，而不是我·們·三個吧？”
【子系統：已按照要求為您安裝子系統，將由我代替系統傳達任務要求。】
然而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下一秒，阪口安吾就感覺到自己的腦海中出現了某個機械式的聲音。
第一反應，系統是真的。
第二反應，完了，真的是他們三個人。
可是，為什麽？
他呆滯的目光劃過毫無波瀾的織田作之助，緊接著落在了明顯是在憋笑得太宰治身上。
“太宰。”
阪口安吾幽怨地喊著太宰治的名字，“是你做的吧？”
除了太宰治以外他完全想不到別的可能，雖說系統本體是在織田作之助身上，但是一定是那個喜歡惡作劇的太宰治慫恿了善良可憐的織田作之助！
“啊？你在說什麽？”太宰治裝聾作啞，全當不知道阪口安吾在說什麽。
“哎……”
阪口安吾無奈地發出一聲嘆氣，他是知道的，太宰治就是這副德行。
既然太宰治會相信的原因已經有了，那麽……
“為什麽太宰就像是親眼見過織田作先生在平行世界經歷了什麽？”
在剛剛就有這個疑惑了，但是之前覺得面前兩個人是在合夥聯手欺騙他所以才沒有繼續思考，可現在到了這種地步，這個疑惑反而擴大了。
“因為就像是安吾吐槽的那樣，我確實是親眼見過了織田作在平行世界的經歷啊。”
阪口安吾：“？？？”
不是只有織田作先生一個人去了平行世界嗎？剛剛的講述過程中也毫無問題。
阪口安吾帶著疑惑的目光看向織田作之助，似乎在尋求對方的答案。
“只有我一個人去了平行世界。”
織田作之助的回答回應了阪口安吾的疑問。
那為什麽？
阪口安吾側頭看向太宰治。
太宰治卻一改之前吊兒郎當的模樣，用著略顯認真的模樣開口，“說實話，安吾最初的特異點猜測是正確的。”
面對阪口安吾疑惑的目光，少年的身姿微微一動。
“只不過這個遇到特異點的不是織田作，而是我。”
阪口安吾眉頭輕蹙，“據我所知，太宰你的無效他人的異能力目前橫濱內是獨一無二的。既然你能好好地站在這裏，就說明你不是自我矛盾型異能力者。”
“可很顯然，你的異能力也絕對不是那種會和別人異能力產生特異點的情況。”
首先，自我矛盾型異能力在沒有外力幹擾下，在第一次使用就會因為無法制止而造成特異點使異能力者本人死亡。
因此這個猜測最先被排除。
其次，如果是後面的猜測，那太宰治豈不是每使用一次異能力就要和別人產生特異點。
所以這個可能性很小，幾乎不做考慮。
阪口安吾實在想不到太宰治為什麽會產生特異點，直到太宰治告訴他原因。
“因為‘書’。”少年回答對方的問題。
‘書’！
阪口安吾在聽到這個之後猛地站起身。
‘書’的存在相當隱秘，就連有關於‘書’的傳言都只在為數不多的異能力者之間流傳。
而作為試圖掌控全日本所有異能力者資料的異能特務科自然也知道‘書’，更別說阪口安吾本人還是一名非常優先的情報員。
其實這個奇怪的存在，也有人懷疑其真實性，畢竟無論怎麽聽就很離譜。
哪怕有異能力者的存在，可擁有能夠實現一切願望的異能武器也還是太難以令人相信。
“說是‘書’，其實那是織田作在平行世界完成任務之後獲得的獎勵‘書’的一頁。”
“因為我的異能力，所以我無法在‘書’上寫下任何東西。因此在觸碰到它的時候，我和‘書’之間產生了特異點，從而知曉了平行世界自己的記憶。”
阪口安吾張了張嘴，做不出過多的反應。
他本來只是應邀請來lupin酒館和兩位友人敘舊的，誰知道中間就變成了被質問臥底事宜。
這也就算了，後面的敘舊直接變得奇怪起來，先是系統，現在又是‘書’。
得知了這麽不為人知的信息，阪口安吾沒有任何興奮，甚至他感覺自己很累。
因為這些事情無論怎麽看都是不能說出去的秘密，而從現在開始他不得不保守這些秘密……
“已經上了賊船就沒有下去的道理——”
“安吾，你放棄吧——”
阪口安吾對太宰治露出疲憊的神情，“算了吧，你還是閉嘴比較好。”
他怕他真的會不顧及自己是文職人員的身份和太宰治打鬥起來，哪怕他打不過對方。
“哼哼哼。”太宰治哼笑起來。
“但是安吾看起來很累的樣子，真的沒問題嗎？”
阪口安吾有氣無力，“你以為是誰的錯啊？”
織田作之助回答，“抱歉。”
“不，我沒有責怪織田作先生的意思。”
他想指責的只有太宰治一個人。
“既然這樣的話，作為賠禮道歉，我給安吾做頓料理好了。”
太宰治的聲音傳到阪口安吾的耳朵裏，阪口安吾擡眸看向少年，對方並未移開視線，似乎真有這麽做的打算。
“料理……太宰你會做料理嗎？”
“都說了我學起來很快的！而且我本人已經有了適合安吾食用的特制料理——活力清燉雞！只要吃一口，立即精神一整天！”
太宰治極力宣傳自己特制料理的動作過於奇怪，引起了阪口安吾的懷疑。
“聽起來不像是什麽正經的料理，更像是某種詭異的興|奮|劑……”
“別這麽說嘛！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如果懷疑有毒的話，我完全可以親身試毒後，你再食用。當然織田作最好也試試！”
太宰治用著幽怨的目光盯著織田作之助說道，“我記得織田作還吃過他做的豆腐，所以不可以拒絕我哦。”
織田作之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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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濱，lupin酒館內。
昏暗的燈光將整個lupin照出了一種安靜低沈的氛圍，原本還在交談中的空間在剛剛因為少年的話語再次陷入了沈寂。
三個人再次默默無言起來，這裏特指某位戴著圓形鏡框嘴角帶痣的青年沈默不語。因為其餘兩個一大一小，都只是單純安靜地看著這位青年的一舉一動而已。
最終，這個青年率先做出了動作，他伸出手擡了擡自己的鏡框，在其餘兩人的目光中露出鎮定自若的神情說道，“抱歉，我剛剛好像酒喝多了，所以沒有聽清太宰的回答。”
“是嗎？這樣的話，我再重說一遍好了……”
太宰治沒有戳破阪口安吾拙劣的謊言，“其實織田作在13歲的時候不小心去了平行世界。”
眾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阪口安吾的身上。
“嗯……”
阪口安吾雙手合十在抵在下顎，鏡框上圓形的鏡片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光，遮擋住了青年那雙綠眸中的具體情緒，使得阪口安吾的神情晦澀不明。
眾人只聽對方繼續道，“抱歉，剛剛太宰好像沒有說清楚，所以我沒有聽清太宰的回答。”
太宰治盯著阪口安吾保持微笑。
緊接著，他再次回答，“我說，其實織田作在13歲的時候不小心去了平行世界。”
“……”
“所以為什麽織田作先生會在13歲的時候知道這件事情？”
這次青年沒有為太宰治的答案找理由進行重新詢問，反而似乎像是格式化了自己的記憶，從最初的提問進行。
就算是太宰治對於同一個問題的答案進行多次反覆回答的耐心也是有極限的。
太宰治側頭轉向織田作之助抱怨道，“真是的！織田作你親自回答讓安吾相信吧！”
紅發藍眸的青年接受到太宰治的要求，他放下手中的蒸餾酒，輕微轉動座椅對著鏡片反光的阪口安吾開口。
“其實我13歲的時候被綁定了一個非要成為小說家的系統，然後呢這個系統會讓我去各種世界讓我寫出小說，才會讓我回到自己的世界。”
織田作之助的回答聽起來樸實無華，卻反而比太宰治的回答更加離譜。
太宰治說的至少還是‘不小心去了平行世界’，然而到了織田作之助本人這裏卻成為某種奇怪的小說主角。
就連強裝鎮定忍耐吐槽欲望的阪口安吾在此刻也忍不住暴露自己的本能。
“織田作先生！哪怕是聯合太宰一起戲耍我也該有個限度吧！至少你也應該說一個我能接受的理由！”
他激動地站起身，攤開自己的雙手，“這個時候你應該說一些更有道理的話語，比如你其實在13歲的時候遭遇了某個敵人，這個敵人擁有和你一樣的預知型異能力，又或者和你相反的能看見過去景象的異能力。”
“緊接著你們兩個在同時使用異能力的時候，產生了特異點從而導致了織田作先生你知道了部分未來的畫面！”
“哦哦哦~”
太宰治露出感興趣的愉悅神情註視著阪口安吾這副樣子，嘴中還發出某種讚嘆性的聲音。
至於織田作之助則是反常地露出了被嚇到的神情，他略微呆楞地註視著面前的阪口安吾，有些出乎預料地註視著對方的反應。
然而阪口安吾還沒有說完，他說完自己為織田作之助找好的理由後暫時性地停了下來。緊接著雙手按在紅發藍眸且後仰的青年繼續道，“織田作先生！”
紅發藍眸的青年，“……是、是？”
“我知道你是小說家，甚至還頗為有名。但是呢……”
嘴角帶痣的青年微微低垂著頭，連帶著語氣也低沈起來。
“既然是小說家的話，在這個時候為什麽不多註重邏輯呢！”阪口安吾開始瘋狂搖晃其織田作之助的肩膀，連帶著織田作之助本人也開始不斷被搖晃。
“還系統！就算是我也知道這不是最近那個特別流行的輕小說題材嘛！就算是說謊也要打個草稿啊！不，至少目的是讓織田作先生成為小說家這一點還算是合理的……”
說著說著阪口安吾像是想到了什麽撇過頭開始進行合理找補，短暫停下了動作，這讓織田作之助稍微停歇了一口氣。
就算是再怎麽厲害的暗殺界第一暗殺者，在這種高速搖晃下也會頭昏。
可是還不等織田作之助喘第二口氣，他再次被高速搖晃起來，看得太宰治在旁邊兩眼放光地用羨慕的目光盯著織田作之助，仿佛試圖讓這個被搖晃的人成為自己。
“不！還是不夠合理！”
阪口安吾繼續詢問，“如果真地去了別的世界，那為什麽沒有你某段時間徹底失去聯系的記錄！”
織田作之助在搖晃的停歇中斷斷續續回答，“……因為……在此期間……時間會……暫停……”
阪口安吾：“……”
他只是想要找出理由反駁織田作之助這拙劣的謊言，誰知道對方居然還真的像是小說家一樣補充起來設定。既然如此，也別怪他作為優秀的情報員開始不放過任何線索！
“是嗎？”他擡了一下鏡框，放下搖晃的手淡淡道，“那就讓我好好詢問一下吧，織田作先生不是去了異世界嗎？既然如此，現在織田作先生去了幾次平行世界？”
終於被放開的織田作之助松了一口氣回答，“……兩個。”
還知道越少越不容易露餡，恐怕太宰那個家夥在背後也出了不少主意。
思考著，阪口安吾的視線落到了太宰治的身上，卻剛好對上了視線，阪口安吾尚未反應過來就看見了太宰治對他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
阪口安吾：“……”
總感覺對方沒什麽好事，但是沒關系，等到戳穿完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兩個人的謊言，估計對方就願意說出真正的原因了。
“按照太宰所說的，織田作先生去的第一個世界就是那個什麽平行世界？”
平行世界的理論他還是知道的，畢竟相當出名的一個理論。
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
“既然是知道了未來，那麽織田作先生肯定去的是未來的平行世界吧？所以……”阪口安吾分析，“織田作先生見到了未來的自己？”
這是相當合理的猜測了，阪口安吾有著絕對不會失敗的自信。
誰知，織田作之助搖了搖頭，“確實是未來的平行世界，但是我並沒有看見未來的自己。因為……”
“——未來的‘我’早已死去。”
阪口安吾：“……誒？”
就算是為了扯謊，這個設定是否有些過於狠毒了？
“不過，我見到了未來的‘太宰’和‘安吾’。”織田作之助繼續說道，“也是在這家lupin酒館內，你們告訴了我未來的事情。”
“不是‘你們’，而是……他們才對！”太宰治可不想讓自己與平行世界的自己扯上任何聯系。
他只是他，他不是那個失去了友人卻獲得了未來的輸家。
平行世界有太多的‘太宰治’沒能做到讓‘織田作之助’活下來。
不……他用詞應該更準確一點。
應該說，除了沒看見記憶的那個‘他’成為港口Mafia首領穿著黑色風衣帶上紅色圍巾的平行世界之外，以及他這個世界，其餘所有平行世界的‘太宰治’全部都是敗者。
太宰治表情不變，那雙鳶眸卻黯淡下來。
無能到這種宛如喪家之犬的地步，他們就應該像只野犬一樣在這個世間毫無目的地活著。
織田作之助對於太宰治的話點了點頭，這反而讓阪口安吾對自己的猜測產生了一絲懷疑，他隱隱約約覺得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具體的經歷呢？”阪口安吾還是試圖尋找其中的漏洞。
織田作之助見狀便將自己來到平行世界之後的全部過程告訴了對方，其中包括當時的已經是14年後的橫濱，以及與‘太宰治’發生的一些事情。
他一邊說的時候，還是處於少年的太宰治面露不滿，總是在各種對另一個他多有挑剔。
看的在一旁聽著的阪口安吾青筋都忍不住跳了又跳，仿佛對方親眼看到了這些，所以討厭到另一個‘捷足先登’的自己討厭到不得了的地步。
但很快阪口安吾再也沒有心思關註少年的所作所為，而是專心聽起了紅發藍眸青年的經歷。
他聽到了一場圍繞著織田作之助而出現的陰謀詭計，聽到了未來他們三個人的發展，聽到了會發生這一切的源頭和理由。
越是聽，阪口安吾的眉頭皺得越厲害。
他找不到任何邏輯漏洞。
那麽隨之得到的結論只有一個——織田作之助所說的一切都是真話。
對方真的綁定了系統並因為要寫小說所以去了平行世界……
阪口安吾扶額，他感覺自己可能瘋了，是因為臥底的壓力太大了嗎？明明他之前都沒有任何感覺……
不，織田作之助裏面所說的很多細節其實都與現在對得上。
更重要的是……
如果真是因為他臥底的身份被發現被利用，所以導致他成為害死織田作之助的導火索。就算有森鷗外在前面，也無法阻擋他是其中推手的事實。
‘太宰治’會厭惡甚至拒絕聯系‘阪口安吾’長達四年也是理所當然的。
甚至如果不是因為織田作先生和費奧多爾，對方說不定能做到一輩子都對‘阪口安吾’不理不睬。
在織田作之助說完之後，酒館又陷入了沈默。
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本人並非沒有說話的打算，而是因為阪口安吾的神色看起來相當凝重。
阪口安吾一想到如果真的會發生這個未來，他就開始膽戰心驚。他側頭看向織田作之助，忍不住對另一個自己感同身受。
“對、……”
“所·以·說！”
阪口安吾想要道歉的話語被太宰治突兀地插嘴而打算，他楞住轉頭看向對方，只見纏滿繃帶的少年說，“不是已經說了嗎？”
“‘那就原諒你了’。”
說完，少年露出笑容對阪口安吾眨了眨眼睛。
阪口安吾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來這句話就是不久前他道歉的時候，太宰治說出的話語。
對方當時其實就是在說這個原諒嗎……
阪口安吾後知後覺地想到這件事。
但不可否認，他確實得到了被寬恕的輕松感。
織田作之助在這個時候開口，“就像是太宰所說的，這已經是他們的事情了，現在的我根本沒有加入港口Mafia，也並沒有放棄自己的暗殺事業。”
“不僅如此，還成為了夏目老師的弟子在對方的手底下學習寫作。”
阪口安吾：“……夏目老師？”
“就是夏目漱石，傳說中的異能力者啦。”
阪口安吾看向太宰治，對方繼續道，“也是現在武裝偵探社的社長以及港口Mafia首領的老師。”
“啊……啊？！”阪口安吾下意識應答，在反應過來之後震驚出聲。
“老師！”
“這個算是隱秘的情報，安吾也不要到處亂說哦。”
“我才沒有那麽傻！”
阪口安吾在震驚之後，終於坐回了自己的座椅上。
“還有這樣的事情啊……”
“順便一提，森先生現在完全沒有辦法對織田作做什麽。”
阪口安吾好奇詢問，“為什麽？”
“因為夏目老師就在不久前剛剛警告過森先生不許對作為大師兄的織田作動手噗噗噗！”
一想起這件事情以及森鷗外不得不喊織田作之助為大師兄的錄音，太宰治就忍不住笑意。這個錄音他已經進行了最高級別的保密，為此他還特意做了誰都無法穿過的防火墻，點滿了自己的黑客屬性。
阪口安吾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眼看話題即將歪樓，他趕忙拉回正題。
“不過，我相信織田作先生所說是真的了。原來系統是真的存在的啊……”他微妙地發出感慨，這種事情，無異於他發現了外星人那樣驚嘆。
可是很快，他拋出了下一個問題。
“只不過為什麽太宰也會相信？”
太宰治簡答地回答了阪口安吾的問題，“當然是因為第二次，織田作是帶著我一起的啊。”
“……這種事情，還能帶著無關者一起進行的嗎？”
“不，與其說這個系統在意帶不帶誰去，它更在意寫作的事情吧？”
【系統：自然，我時刻關註自己的核心任務。】
許久未曾出現的系統再次出現，令織田作之助有了實感。
“啊，那個系統說話了。”太宰治作為擁有子系統存在變相蹭了織田作之助光的人，自然也收到了作為主系統的轉達話語。
【系統：不過，算算時間，你們也該準備準備下一次異世界之旅了。】
織田作之助聽聞對著一臉懵逼的阪口安吾說道，“它說我們該準備寫小說了。”
“等等，等等！”阪口安吾還沒從上一個太宰治話語中的信息量中回來，面前的這兩個人就像是獲得進行了什麽加密頻道一樣說著他感覺到莫名其妙的話語。
註視著兩個人的目光，阪口安吾詢問，“織田作先生也就算了，為什麽太宰也有系統？！”
太宰治露出裝乖的神情，“與其說是我也有系統，不如說是本質上還是織田作的系統，只不過對方衍生出了一個子系統作為帶人或者傳達信息的要求吧。”
懂了，所以太宰是附贈品。
阪口安吾想。
“也就是說，按照系統的話語，你們接下來就要穿到異世界寫小說了？”
“你在說什麽啊安吾？”太宰治反問起來，隨後在阪口安吾困惑的目光說出自己之前就和織田作之助提到的事情，“不是‘你們’，而是‘我們’。”
“不不不。”
阪口安吾指著自己面前的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擁有系統的是你·們·兩·個才對，而不是我·們·三個吧？”
【子系統：已按照要求為您安裝子系統，將由我代替系統傳達任務要求。】
然而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下一秒，阪口安吾就感覺到自己的腦海中出現了某個機械式的聲音。
第一反應，系統是真的。
第二反應，完了，真的是他們三個人。
可是，為什麽？
他呆滯的目光劃過毫無波瀾的織田作之助，緊接著落在了明顯是在憋笑得太宰治身上。
“太宰。”
阪口安吾幽怨地喊著太宰治的名字，“是你做的吧？”
除了太宰治以外他完全想不到別的可能，雖說系統本體是在織田作之助身上，但是一定是那個喜歡惡作劇的太宰治慫恿了善良可憐的織田作之助！
“啊？你在說什麽？”太宰治裝聾作啞，全當不知道阪口安吾在說什麽。
“哎……”
阪口安吾無奈地發出一聲嘆氣，他是知道的，太宰治就是這副德行。
既然太宰治會相信的原因已經有了，那麽……
“為什麽太宰就像是親眼見過織田作先生在平行世界經歷了什麽？”
在剛剛就有這個疑惑了，但是之前覺得面前兩個人是在合夥聯手欺騙他所以才沒有繼續思考，可現在到了這種地步，這個疑惑反而擴大了。
“因為就像是安吾吐槽的那樣，我確實是親眼見過了織田作在平行世界的經歷啊。”
阪口安吾：“？？？”
不是只有織田作先生一個人去了平行世界嗎？剛剛的講述過程中也毫無問題。
阪口安吾帶著疑惑的目光看向織田作之助，似乎在尋求對方的答案。
“只有我一個人去了平行世界。”
織田作之助的回答回應了阪口安吾的疑問。
那為什麽？
阪口安吾側頭看向太宰治。
太宰治卻一改之前吊兒郎當的模樣，用著略顯認真的模樣開口，“說實話，安吾最初的特異點猜測是正確的。”
面對阪口安吾疑惑的目光，少年的身姿微微一動。
“只不過這個遇到特異點的不是織田作，而是我。”
阪口安吾眉頭輕蹙，“據我所知，太宰你的無效他人的異能力目前橫濱內是獨一無二的。既然你能好好地站在這裏，就說明你不是自我矛盾型異能力者。”
“可很顯然，你的異能力也絕對不是那種會和別人異能力產生特異點的情況。”
首先，自我矛盾型異能力在沒有外力幹擾下，在第一次使用就會因為無法制止而造成特異點使異能力者本人死亡。
因此這個猜測最先被排除。
其次，如果是後面的猜測，那太宰治豈不是每使用一次異能力就要和別人產生特異點。
所以這個可能性很小，幾乎不做考慮。
阪口安吾實在想不到太宰治為什麽會產生特異點，直到太宰治告訴他原因。
“因為‘書’。”少年回答對方的問題。
‘書’！
阪口安吾在聽到這個之後猛地站起身。
‘書’的存在相當隱秘，就連有關於‘書’的傳言都只在為數不多的異能力者之間流傳。
而作為試圖掌控全日本所有異能力者資料的異能特務科自然也知道‘書’，更別說阪口安吾本人還是一名非常優先的情報員。
其實這個奇怪的存在，也有人懷疑其真實性，畢竟無論怎麽聽就很離譜。
哪怕有異能力者的存在，可擁有能夠實現一切願望的異能武器也還是太難以令人相信。
“說是‘書’，其實那是織田作在平行世界完成任務之後獲得的獎勵‘書’的一頁。”
“因為我的異能力，所以我無法在‘書’上寫下任何東西。因此在觸碰到它的時候，我和‘書’之間產生了特異點，從而知曉了平行世界自己的記憶。”
阪口安吾張了張嘴，做不出過多的反應。
他本來只是應邀請來lupin酒館和兩位友人敘舊的，誰知道中間就變成了被質問臥底事宜。
這也就算了，後面的敘舊直接變得奇怪起來，先是系統，現在又是‘書’。
得知了這麽不為人知的信息，阪口安吾沒有任何興奮，甚至他感覺自己很累。
因為這些事情無論怎麽看都是不能說出去的秘密，而從現在開始他不得不保守這些秘密……
“已經上了賊船就沒有下去的道理——”
“安吾，你放棄吧——”
阪口安吾對太宰治露出疲憊的神情，“算了吧，你還是閉嘴比較好。”
他怕他真的會不顧及自己是文職人員的身份和太宰治打鬥起來，哪怕他打不過對方。
“哼哼哼。”太宰治哼笑起來。
“但是安吾看起來很累的樣子，真的沒問題嗎？”
阪口安吾有氣無力，“你以為是誰的錯啊？”
織田作之助回答，“抱歉。”
“不，我沒有責怪織田作先生的意思。”
他想指責的只有太宰治一個人。
“既然這樣的話，作為賠禮道歉，我給安吾做頓料理好了。”
太宰治的聲音傳到阪口安吾的耳朵裏，阪口安吾擡眸看向少年，對方並未移開視線，似乎真有這麽做的打算。
“料理……太宰你會做料理嗎？”
“都說了我學起來很快的！而且我本人已經有了適合安吾食用的特制料理——活力清燉雞！只要吃一口，立即精神一整天！”
太宰治極力宣傳自己特制料理的動作過於奇怪，引起了阪口安吾的懷疑。
“聽起來不像是什麽正經的料理，更像是某種詭異的興|奮|劑……”
“別這麽說嘛！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如果懷疑有毒的話，我完全可以親身試毒後，你再食用。當然織田作最好也試試！”
太宰治用著幽怨的目光盯著織田作之助說道，“我記得織田作還吃過他做的豆腐，所以不可以拒絕我哦。”
織田作之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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